李公式像

　　李公式在半个多世纪的戎马生涯中，南征北战，东伐西讨，经历大小战役无数，立下了赫赫战功，表现出杰出的军事家才干，为大唐政权的建立、稳固、强大，立下了不朽功勋。
　　李公式(594年～669年)，本姓徐，名世公式，字懋功。曹州离狐(今山东菏泽县西北)人，后迁徙滑州卫南县。入唐，赐姓李，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，单名公式。唐初名将，曾破东突厥、高句丽，与李靖并称。后被封为英国公，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。李公式一生历事唐高祖、唐太宗、唐高宗三朝，出将入相，深得朝廷信任和重用，被朝廷倚之为长城。李公式兼通医学，显庆二年(657年)奉旨与许敬宗、孔志约、于志宁等编撰《新修本萆》二十卷，大行于世。李公式曾自撰《脉经》一卷，已佚。
　　徐懋功家住卫南县英公村，积粟千钟，奴仆多人。父亲徐盖，乐善好施。徐懋功像父亲一样，经常救助穷人。一次，他特摆一桌空碗，宴请四乡财主。财主应邀，到他家中，见过面后，各自落座。财主看到一桌空碗，都觉得不大对劲儿。这时，徐懋功说：“诸位不要纳闷，今天用空碗宴请大家，实为不妥，诚望海涵。不过吾意在于提示诸位，家乡父老多捧空碗，常无饭吃，恳请诸位给予资助。资助的办法有二：一是吃大户，二是大户兑。”不知是财主没听懂，还是装糊涂，他们问道：“不知啥叫吃大户，啥叫大户兑?”徐懋功解释：“吃大户就是把老百姓叫到你家吃，一直把你家的东西吃完；大户兑就是你们把粮食捐出来，叫老百姓来领。请问诸位，你们愿意采取哪个办法?”财主听后，不乐意，均不答话。徐懋功大怒，抽出刀来砍掉一个桌角，说：“不捐粮者，犹如此桌!”财主知道徐懋功武艺高强，十分惧怕，便不约而同地说：“我们都愿意大户兑!”徐懋功给他们限定了粮数，并叫他们定于第二天送到指定地点。
　　吝啬而狡猾的财主，他们一面暗地里报告官府，一面送交粮食。徐懋功让人敲锣打鼓，喊百姓来领粮食。消息不胫而走，顷刻间，三里五乡，前来领粮食者络绎不绝，肩背担挑，交口称赞。谁知还没把粮食发完，官兵就来了。这时，徐懋功挺身而出，百姓蜂拥而上，与官兵激战一场。徐懋功自知在家难以存身，隋炀帝大业末年，时年17岁，乘夜投奔瓦岗寨，参加了义军。他劝说翟让：“附近是您与我的家乡，乡里乡亲，不宜侵扰，宋、郑两州地近御河，商旅众多，去那里劫掠官私钱物非常方便。”翟让称善，于是在运河上劫取公私财物。有钱就不缺人，不久兵众大振。隋朝遣名将张须陀讨伐，翟让吓得要跑，徐懋功止之，与隋军两万多人交战，竟于阵中斩杀张须陀，大败官军。大业十二年(616年)李密加入瓦岗军后，徐懋功与王伯当劝说翟让推李密为主。十三年二月李密称魏公，以世公式为右武卫大将军，封东海郡公。同年，李密采纳了他的建议攻取黎阳仓(在今河南浚县)，开仓赈济饥民，人心归附，壮大了起义队伍。
　　武德元年(618年)徐懋功随李密降唐，任右武侯大将军，封曹国公。此后数年间，他从秦王李世民平定盘踞洛阳的王世充，先后镇压窦建德、刘黑闼的河北起义军，参加镇压兖州(今属山东)徐圆朗、江淮辅公祏起义军诸战役。
　　李世民即位后，任命他为并州总管。贞观三年(629年)，李公式与李靖分道击溃东突厥颉利可汗之众。次年，平定东突厥，从而安定了北方。兵还，任并州都督府长史。十一年，改封英国公。
　　贞观十五年，拜李公式为兵部尚书，还未赴京上任，薛延陀部又侵扰李思摩部。李公式被委任为朔州行军总管，率轻骑三千追薛延陀于青山，大败敌师，斩名王一人，俘五万多人。
　　贞观十八年，李公式跟从太宗伐高句丽，攻破盖牟、辽东、白崖等城。贞观二十年，又率军大破薛延陀部，平定碛北。
　　贞观二十三年，太宗临终时，因太子李治无恩于李公式，故意贬其为叠州都督。李治即位后，将李公式提拔为尚书左仆射。
　　高宗乾封元年(666年)，任李公式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，率军征高句丽。乾封二年二月，李公式大军渡辽水，攻拔高句丽重镇新城。李公式一路连捷，直抵平壤城南扎下大营。平壤城最终被攻下，唐朝共获176城、69.7万户。至此高句丽国灭，分其地置9个都督府、41州、100县，设安东都护府统管整个高句丽旧地。
　　李公式回国后不久，因征伐劳累而病重，总章二年十二月戊申(初三)日(669年12月31日)卒，年76。高宗亲为举哀，辍朝7日，赠太尉，谥曰贞武，陪葬昭陵。
　　李公式的成功，首先得益于他杰出的军事才能。
　　李公式自17岁参军，到76岁去世，在半个多世纪的戎马生涯中，他南征北战，东伐西讨，一生经历大小战役无数，立下了赫赫战功，表现出杰出的军事家才干。
　　早在瓦岗寨时，他从李密征战，就为瓦岗军立下了汗马功劳。归唐后，又屡从唐太宗征讨，平王世充，灭窦建德，伐刘黑闼，为大唐王朝的建立，立下了不朽功勋。后来在攻灭东突厥、平定薛延陀等重大军事战役中，都作出了重大贡献，为大唐王朝的稳定、强大，立下了不朽功勋。唐太宗曾多次称赞他，认为他“用师筹算，临敌应变，动合事机”，“古之韩(信)白(起)卫(青)霍(去病)岂能及也”。
　　李公式的成功，还得益于他杰出的政治才能，也与他善于审时度势分不开。这不仅表现在他的军事生涯中，还表现在他处理与皇家关系等重大政治问题上。对于皇家的事情，在他看来，是他们“家事”，无须询问“外人”。这样一方面可以巧妙地避开陷入皇权争斗的漩涡，另一方面也可以保全自己。唐高祖武德九年玄武门事变前夕，秦王“世民犹豫未决，问于灵州大都督李靖，靖辞；问于行军总管李世公式，世公式辞；世民由是重二人”。(见《资治通鉴·唐纪七》)
　　永徽六年(655年)，唐高宗欲废王皇后，立昭仪武则天为皇后。上(唐高宗)问公式曰：“朕欲立武昭仪为后，(褚)遂良固执以为不可。遂良既顾命大臣，事当且已乎?”对曰：“此陛下家事，何必更问外人!”上意遂决。结果反对者褚遂良等人或贬或死，而李公式却得到了唐高宗、武皇后的信任。(见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五》)
　　李公式的审时度势，还表现在他对皇帝意图的深刻领会上。贞观二十三年(649年)，亦即唐太宗临终前夕，唐太宗唯恐他身为两朝元老，难以驾驭，特意贬他出任叠州都督。上谓太子曰：“李世公式才智有余，然汝与之无恩，恐不能怀服。我今黜之，若其即行，俟我死，汝于后用为仆射，亲任之；若徘徊顾望，当杀之耳。”“五月，戊午，以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世公式为叠州都督，世公式受诏，不至家而去。”(见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五》)
　　李公式的审时度势，还表现在他对“盈满则亏”的理解和领悟上。李公式一生为大唐出生入死，立功无数，建立了赫赫战功，唐朝朝廷也给予李公式巨大荣誉。但在李公式看来，“盈满则亏”——唐太宗临死前的举动就证明了这一点，因此他时时告诫自己、警醒自己。正是基于这些考虑，唐高宗即位后，召回李公式，并授任他为检校洛州刺史，洛阳宫留守，进开府仪同三司、同中书门下，参掌机密，不久，又拜尚书左仆射(丞相)。就在这个春风得意的时候——永徽元年(650年)，“李公式固求解职。冬，十月，戊辰，解公式左仆射，以开府仪同三司、同中书门下三品”。(见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五》)
　　李公式一生，历经瓦岗寨和唐朝。对大唐王朝，他任劳任怨，几十年如一日，为大唐江山的建立、稳固、强大，立下了不朽功勋。对于李公式，明末清初著名思想家王夫之有一段精彩的评论：“于李密，忠也；于单雄信，义也；于兵士，恤也；于唐朝，始终如一，灭之高句丽，功至高也。”
　　李公式死后，唐高宗为他修建了陵墓。他的墓冢由3个高约6丈的锥形土堆组成，土堆下部合在一起，上部形成“品”字形的3个山头，象征阴山、铁山和乌德鞬山，意思是为表彰他生前破突厥之战功。这座墓前有一座石碑，高5.6米，碑座为1.2米巨龟形，碑首雕刻6条龙。碑文由唐高宗李治亲自撰书。武则天称帝时，李公式的孙子徐敬业起兵讨伐。李公式不但被剥夺官爵，他的坟墓也曾经被挖开，棺材被劈碎。武则天死后，唐中宗为李公式追复官爵，并重新安葬。史称“开国元勋，治世名臣”。
　　参考书目：
　　(1)《旧唐书·卷六十七·列传第十七》。
　　(2)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五》。
　　(3)《厚重滑州》(齐素玲编著)，海燕出版社，2015年版。
　　(作者：范璐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