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精神之美

论精神之美

——西坡三谈读书

(一)

和机关干部谈学习

作为文化广播局的调研员，我向机关的同志提个建议，就是希望大家注重学习，挤出时间多读点书。鲁迅说：我倘能生存生存，我仍要学习。高尔基讲：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。一则文化广播部门干部的文化素质，理应比其它机关干部高一些；二则多读书对个人也有好处。它能给人以智慧、以能力，可以广交古今中外朋友，幸福之处莫过于此。何况，能说会写是毛主席提倡的干部基本条件，读书多了，知识面拓宽了，文化素质提高了，工作才能受益，讲话出口成章，写作妙笔生华，再加上勇于实践，何愁效果不好哩！

不然，就会出差错，闹笑话。八四年安阳市召开史志编纂工作会议，有位大学毕业的副市长讲道：我市东南营的韩琦庙，就是戏剧《韩琪杀庙》中的那位韩琪，惹得下边轰堂大笑。前者是宋朝的丞相，后者只不过是文艺人物，简直风马牛不相及。《安阳日报》刊登有些人写的回忆录，说五二年毛主席视察安阳时，对陪同视察者之一，安阳专署副专员程耀吾讲：不但要文还要武麻。其实这是作者回忆不确切，误将程耀吾写成“程跃武”，以致出现根本不存在的中央领导人讲话情节，要文要武的提及，是毛主席在文革中对宋任穷的女儿宋斌斌讲的。九十年代胡耀邦登泰山，而后到郑州参加河南省委三级干部会议，讲话中问：“河南嵩山多高啊？”会场那么多人许久回答不上来，后来有人说“大概是一千二百米”，耀邦说“那比泰山差远了”。其实泰山1540米，嵩山1440米，泰山比嵩山才高100米，差不多嘛！安阳县有个怀调剧团，多年来都写作“淮调”，安阳跟淮河不沾边啊！怎么能称“淮调”呢？经我访问老艺人，怀调是从怀梆演变而来，旧社会艺人文化浅，不识几个字，就那么祖祖辈辈沿袭下来，直到八十年代才改成“怀调”。

学习什么？读哪些书？除了学习政治理论、时事政策外，建议同志们通读《中国文化小百科》一套三本，《文艺小百科》一本。还要翻一翻《经济小百科》，经济建设是中心，文化艺术作为一个支队，要为经济建设服务。西晋大文学家左太冲，写了一篇《魏都赋》，描述安阳一带系曹操发家之地，气魄大得很。《古文观止》中的《昼锦堂记》是欧阳修颂扬韩琦的文学名著，韩琦庙的那块石碑，就是刻的这篇文章，大家最好都读一读。另外，“洹上结盟”，“窃符救赵”、“韩陵片石”、“破釜沉舟”等历史典故和名剧，都发生在安阳地区，诸如名胜古迹、乡土文化、风俗人情，广泛涉猎一些，对工作大有好处。六七十年代，毛主席来河南，问纪登奎：“关云长哪里人？”纪答：“山西蒲州人”。毛主席说不对，是你们河南人，因犯人命案逃到潼关，盘查应急冒姓关，而后北渡黄河，落户山西。古人云：“书到用时方恨少，事非经过不知难”，“处处留心皆学问”，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。确是至理名言。在可能情况下，同志们不妨也看点学术论文，现代小说，别有一番乐趣。不过要注意鉴别，从中吸取有益的精神营养。前两年人民日报发表过一篇考古论文，称美州印地安人，即系殷地安（阳）人的变音，未免太有点牵强附会了，试问殷商时代有安阳这个地名吗？《废都》、《白鹿原》这两部小说一度畅销全国，共同特点是向《金瓶梅》倾斜，借男男女女吸引读者。《废都》纯属“暴露文学”，男人女人大开放，“山西洪洞县没好人”；《白鹿原》政治上污蔑民国初年震动全国的白朗农民起义军。进而也说明对出版物的先前审查，是多么的重要！

总之，要善于学习，多读书，多写作，多实践，勤奋刻苦，日积月累，自然能成为具有真才实学的国家工作人员！即使公文写作，也有一个学习的问题。总结工作先分后合。介绍经验先合后分。计划部署先写指导思想，再写措施抓法，最后是奋斗目标。有人编顺口溜：“理论局，典型事，加上综合数目字”。这就是最简明的概括。学问多了，政治文化素质增强了，个人进步成长就快了，那么必将推动整个机关工作的进展，开拓出新的局面，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人不同，勿庸置疑，相信所有同志会朝着这个目标前进。

(二)

我爱读文学作品

我从小家穷，只读了三年私塾，一年半小学。本人不善交际，但古今中外的朋友不少，接触渠道就是读书。特别是文学作品，五十年看了不下几百部，有的随便翻翻，有的浅尝辄止，有的留下了深刻印象，潜移默化，滋润着自己的一生，觉着精神非常充实，这是自己引为自豪的乐趣和幸福。

读的第一部小说是残缺不全的古版软纸小字本《水浒》。那是一九四六年，才十三岁，本子是从有钱人家扔掉的废书里拣的，除了做功课，就利用中午时间读这本小说，一看就吸引住了。拼命三郎石秀，杨志卖刀，大闹桃花山，都印入自己的脑海，爱憎分明、除暴安良、劫富济贫的生动故事引起共鸣。一到夜晚我就给同学和小伙伴讲上一段，他们听着很有趣，每天晚上都求我讲，一看一讲记的更牢了。以后我又读了《高玉宝》、梁斌的《红旗渠》、曲波的《林海雪原》、茅盾的《子夜》、姚雪垠的《李自成》等。这些小说使我懂得了干革命就要推翻剥削者，热爱劳动人民，富有正义感，和劳苦大众同呼吸、共命运。

有些作品，如杨沫的《青春之歌》、奥斯特洛夫斯基的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欧阳山的《苦斗》、陶承的《我的一家》、吴运铎的《把一切献给党》、李六如的《六十年的变迁》、马锋的《我的第一个上级》和《吕梁英雄传》、袁静的《新儿女英雄传》、孙犁的《儿女风尘记》、孙竣青的《黎明河边》等，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，确立马克思主义世界观，形成区别于旧时的新的精神支柱，起着极其重要的熏陶和传播作用。为什么说作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？深刻的意识形态的铸造就在于此。并不是每个作家都可佩戴金光耀眼的这一荣誉称号的。

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，对文学作品是非常可贵的。方志敏《可爱的中国》，肖红肖军《八月的乡村》、《生死场》，西蒙诺夫《日日夜夜》、《恐惧与无畏》，肖霍洛夫《静静的顿河》、《刘王立明传》、《吉鸿昌传》、《钱学森传》，这些书鼓舞人们的爱国热忱，激励千百万人为国家为民族去战斗去建设，心甘情愿的贡献出全部精力和生命，这也正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子孙需要继承和发扬的光荣传统。

文学作品应把反映劳动人民的苦乐和心声，作为创作的主题。我欣赏专写工人生活的胡万春，可惜他没坚持下去，到越南做生意去了。我特别喜欢赵树理的作品：《李有才版画》、《李家庄的变迁》、《小二黑结婚》、《三里湾》，他写农民写的深、写的真、写的人物可爱。不像有的演员做戏，穿着农民、工人的衣裳，说的是知识分子的语言。有的作家甚至自我描写、自我欣赏。不客气地讲，此类作品是不会有长久生命力的。河南作家南丁，五十年代写过一篇“检验工叶英”，至今还印在我的脑子里，不知道记错了没有。

无论是工农兵还是知识分子，都有个思想进步的问题，或者说纯洁灵魂的问题。苏联作家法捷耶夫有本名著《毁灭》，还拍成电影。它描写了远东地区矿工游击队，记述了工人出身和学生出身的人的性格和特点，强调二者互相尊重，互补长短。尤其刻画了未经革命战争锻炼的一位学生，幻想、散漫、软弱、动摇，艰苦困难时刻经不起考验，导致游击队全部牺牲。还有本小说叫“士敏土”，又译“水泥”，也是讲思想领域的问题。

进入八十年代新的历史时期，蒋子龙高举“改革文学”的大旗，写了许多优秀作品，反映了时代的最强音。如《开拓者》、《车间主任》、《血往心里流》、《燕赵悲歌》，文字语言有棱角，爽快泼辣，说出了人民群众的心里话。天津、河北的某些人围攻他，我给《人民文学》写信坚决支持蒋子龙，并参加几次优秀作品评选。不反映时代，不反映人民的呼声，那个作家尽管水平再高，在人民群众的心目中是没有位置的。

反对贪官污吏的小说，古今有之。仅清代就有《聊斋》、《官场现形记》、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》。明代的《金瓶梅》，其实也属这一类，大框架是揭露自上而下腐败政治，官商结合，欺压民众，官逼民反。私生活描写粗俗露骨，那是作者借以吸引读者的手法，无损大局和主题。唐伯虎，郑板桥都是封建官场的叛逆者，实在令人起敬。

描述资本主主义社会的小说，如美国的《潜流》，法国的《高老头》，俄国的《复活》，英国的《艰难时世》，香港阮朗的《十年一觉香港梦》、《同是天涯沦落人》，反映人吃人的罪恶社会，丧失人性的伦理道德。美国讲“人权”，讲“文明”，怎么那么多无家可归者，应召服务女郎？青年男女当着老人的面跳裸体舞，那叫“文化发达”！

没有爱情就没有世界，千真万确。《莺莺传》、《西厢记》，巴金的《雾雨雷电》写爱情。《红楼梦》、《红与黑》写爱情，《爱情小说选》一本子写爱情，但是抽象的纯真的爱情有几？大都与政治、经济、地域、条件等现实利益有关，哪有绝对的自由相爱！看《安娜卡列尼那》的书和电影，我都两泪双流，看“黛玉葬花”也是热泪难禁，反而造成不少《有情人难成眷属》。“女子多变，信者实愚”，那么又有多少男人钟情如一？

写文学作品要给人们以希望，使他们觉得有干头、有盼头才好。现在不是鲁迅生活的年代，也不能象巴金的《家》、《春》、《秋》那样，光是个人奋斗，结果不是逃跑，就是投河、上吊，总而言之没出路。贾平凹的《废都》、陈忠实的《白鹿原》，这类书一味向《金瓶梅》倾斜，“山西洪洞县没好人”怎么行？究竟要把读者引向何处？“山高石广金玉少”，不能说全是反面人物，没有一个正面形象，我就不信！中国人口十二亿，没有民族大英雄。以没落者的心态孤芳自赏，群众是不欢迎的。

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文化，蕴藏着无尽瑰宝。现代作家应该注意从中吸取营养，充实丰富自己，多出新的精品。台湾省一代文豪，河南老乡柏杨，传统文化功底深厚，写出的作品有味道，有嚼头。琼瑶的小说也有这个特点。香港多产作家严庆澍，写了《金陵春梦》八本，还写了很多小说。作品要给人以知识，给人以力量。这就是我作为一个老读者对青年作家的期望。

(三)

处处留心皆学问

不少名人强调学习知识的重要，我是非常赞成的。列宁讲：只有用人类创造的全部知识来丰富自己的头脑，才能成为共产主义者。左权将军说：书本是知识的海洋，学习是进步的阶梯，一个人不愿学习是可怕的。谢觉哉谆谆教导：要多读点书，要广泛吸取知识……通过自己的思考……自己的行为，使他变为自己的东西。我从十七岁参军到二十四岁离开部队，军中八年，五次立功受奖，固然是党的培养的结果，也与自己注重学习，具有坚强的精神支柱不无关系。我把学习看得像生命一样宝贵，尽量挤出时间多学习一些东西，亲身体会到“处处留心皆学问”，确能使人精神充实，情绪高昂。

怎么学习呢？

开卷有益多读书。读革命回忆录，读党史内部资料，读名人传记，读烈士遗著，读文学作品。书的来源：一个省吃俭用买书看，发下津贴、薪金先跑书店，买了书再安排其它开支，个人藏书就从此开始；再一个业余时间多跑图书馆，就地阅读、定期借阅都行。我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这方面。我先后读了内部发行版《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记》、中央直发的《党史内部资料》、公开的《红旗飘飘》丛书，陈云同志以医生名义写的《西行见闻录》就是从长征记载中看到的。一、四方面军会师于四川阿坝地区的真实情景，以及张国焘的讲话原文，也是从最早的党史资料中了解的。还读了马克思传、恩格斯传、列宁传、斯大林传、毛泽东青年时代。马克思作为穷大学生，得到了贵族出身、比他大六岁的燕妮的倾心爱慕和支持，甚至在马克思生活贫困得卖掉衣服时，也相依为命，全力帮助马克思写作。马克思同大女儿的对话尤其令人激动：“你对幸福的理解：斗争；你最喜欢做的事：啃书本；你所喜欢的格言：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”。这是何等的豪迈啊！恩格斯在妻子死后，同爱人的妹妹结为伴侣，在病床上为第二个妻子举行了简单的婚礼，他本人死后，将棺材沉入大海，不给后人留下任何麻烦。名人是人，我们也是人，这些都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。古今中外文学作品，我读过《古文观止》、《红楼梦》、《水浒》、《浮生六记》、《高尔基创作选》、《安娜卡列尼娜》、《死魂灵》、《高老头》、《托尔斯泰作品选》、《母亲》、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《日日夜夜》、《毁灭》、《无私与无畏》、《一个战士的成长》、《红旗谱》、《高玉宝》、《青春之歌》、《新儿女英雄传》、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》、《八月的乡村》、《生死场》、《可爱的中国》、《赤都新史》、《饿乡纪程》、《保卫延安》、《雾雨雷电》、《沫若小传》、《韬奋文集》，以及《普希金诗选》、《李白诗选》、《杜甫诗选》、《白居易诗选》、白桦诗歌《孔雀》、李季《王贵与李香香》等等。日常报刊自费订阅一二十种。真似游鱼入海，广阔无际，对自己知识面的扩大，革命人生观的形成，尤其是文字水平的提高，确实大有帮助。

如饥似渴看文件。由于工作关系，我接触各类秘密文件、刊物较多。在不误登记处理，不影响工作进行的前提下，我利用晚上时间，一件件、一本本，或粗读、或细看，凡是我经手的都要翻它一遍，以至通宵不眠。如司、政、后各方面的通知、通报、命令、通令、训令、代电、首长讲话、形势报告、政治工作通讯、八一杂志、农村工作通讯、河南通讯等，我都不放过。这涉及到军务、作战、通信、治安、组织、宣传、党务、保卫、军法、干部任免奖惩、军需粮秣供应、财务卫生管理、人民武装工作等诸多内容，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，文件到手任我读，真是其乐无穷。过个门洞沾一点，如此“多吃多占”，有百利而无一弊，日积月累，见多识广，潜移默化，无形中丰富了知识领域，提高了业务素质，工作起来得心应手，什么事情都难不住。不是“隔行如隔山”，而是各方面都懂一点，你有我有，我有你无，你偏我全，我多你少，我的工作你觉得生疏，你的业务我照样能干。华罗庚讲：“聪明在于学习，天才由于积累”，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。正因为学习打下了基础，说话办事就理直气壮，从不吞吞吐吐，模棱两可。从理论学习、工作研究，到组织生活、同志关系，无不说真话、办真事、做真人，这样就显得兵高盖将，语过其先。有的同志无话可说，就送你一顶帽子，“骄傲自满情绪”，实在是“秀才遇见兵”啊！反正无愧于党，无亏于心，走自己的路，任别人说去。更重要的增强了自己的政治觉悟，拓宽了观察大局的能力。大概是一九五四年吧，一架从香港起飞的英国民航飞机，穿越我国海南岛上空，一位中学生出身的飞行员架机冲上蓝天，把它打了下来。美国借此煽动，将军舰开到香港海面，要支持英国动武，我国政府已向英国方面表示歉意，并愿赔偿损失，风波就此平息，给美国拉了个长脸。事后中南军区一位首长说，年轻娃娃不懂，军事斗争要服从外交斗争。五四年在日内瓦召开的解决印度支那问题国际会议，周恩来总理显示出卓越的外交才能，尽管美国国务卿杜勒斯拒绝和总理握手，但多数与会国家都对中国表示友好。英国首相艾登愉快地出席了中国总理的宴会，有几道菜全是中国厨师用豆腐做出的不同花样，艾登越吃越想吃，胃口很好，还想带一点走，周总理满足了客人的要求，艾登很高兴。小事关系着大事，一点不能忽略。

闲谈知者皆我师。广泛接触同志，三人行必有我师，不懂就问，虚心求教，从闲谈中弄清自己不清楚的领域。有时候带问题访问一些同志，身上装个小本子，随谈随记，或者事后追记。这样以来，到处都是社会大学，随时可遇老师。一九五七年、五八年间，美国支持蒋介石，不断炮击我福建沿海地区，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、尼克松接连发表谈话，恫吓我们，派国防部长和国务卿杜勒斯访问台湾，给国民党撑腰打气，我们为了反击敌人，组织炮轰金门，沉重打击了美蒋的嚣张气焰。以后打打停停，停停打打，按毛主席的说法，既打军事仗，又打政治仗，军事服从于政治。我们当时的总参谋长粟裕大将，对此不够理解，决意拿下金门、马祖，因而不久去职。我当时不明真相，事后和总后勤部一位战友，同住在招待所里，闲谈中澄清了事件的始末。还有现代花木兰郭俊卿同志，是全国特等女战斗英雄，一九四五年女扮男装参加八路军，十七岁当战斗班长，从东北打到江南，十九岁担任连副政治指导员，五零年四月才发现她是女性。访苏时，拒绝外国人的接吻礼节，造成了一定影响，从而受到批评，也是同有关战友谈话中，得知此一情况的。“吕端大事不糊涂”，显得极其重要。所以分区机关有几个文化程度较高的同志，都喜欢和我摆龙门阵，下了班转悠城墙，谈天说地没完没了，互相吸取了知识，陶冶了情趣，我说自己只上过几年小学，他们都不相信，都把我当大学生看待，几天不见面就闷得慌。

电影、戏曲补营养。我好看电影好看戏。电影《攻克柏林》、《斯大林格勒大血战》、连着看了三场。《区委书记》、《金星英雄》、《白毛女》、《翠岗红旗》、《钢铁战士》、《中华儿女》、《董存瑞》、《万水千山》、《六号门》、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等都是流着眼泪看完的，六十年代数下来有四百多部。戏剧看过《九件衣》、《鱼腹山》、《北京四十天》、《血仇泪》、《刘胡兰》、《雷雨》、《志愿军的未婚妻》等累计节目不下一百出。看戏看电影都容易引起共鸣，看戏写剧评，看电影有心得，从影剧院回来，睡不着觉就信笔写来，可以说要吸取的精神营养无所不在。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二日我写了：

看过《鱼腹山》之后

平原省民艺剧社给我们演出节目《鱼腹山》，表演艺术特别动人。……，历史教训我们，革命千万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，要树立无产阶级革命的坚决性、彻底性。假如眼光短浅，产生享受思想，就会使敌人乘虚而入，使自己遭受失败。像农民出身的刘宗敏将军，吃喝玩乐，贪图享受，不就是因为头脑膨胀爱美人，上了反革命的圈套吗？我们要有革命到底的决心，树立永远战斗队的思想，彻底战胜敌人，取得革命的最后胜利。……

一九五六年五月二十日写了：

观豫剧《北京四十天》

看了《北京四十天》，从中吸取四点教益。

一、为人切莫骄傲自满。一则自身陶醉要犯错误，二则易为敌人利用，刘宗敏即是一例。

二、处处以革命利益为重，切勿贪图享受。李自成失败是其个人及部属贪安逸享受，忘记敌人仍然存在之故。

三、保持清醒头脑，时刻提高警惕。注重团结，是巩固胜利，防止敌人破坏的重要一环。李自成不辨是非，错杀李岩，牛金星挑拨离间，使革命归于失败。

四、慎重任用人员，坚持革命队伍的纯洁，尤为重要。

一九五三年十月写了电影:

《金星英雄》观后

一、必须是为人民利益着想，并付诸实践的人，才会受到群众的尊敬与拥护。计较个人得失是不高尚的、没前途的。

二、必须勇于接受新鲜事物，才能不断前进。固执保守，满足现状，就会落后于现实生活，最后是会被淘汰的。

一九五七年四月五日写了：

看电影《儿子》

电影是娱乐、也是教育

“儿子”给我们以宝贵启示：

青年意味着动荡和成长的时期，

它对整个人生有着决定性的意义；

这时候尤应注意锻炼和学习，

正象建筑楼房必先打好根基。

（以上三篇原载《战士历程》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