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王革勋文集》 作者:王革勋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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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  少年坎坷婚事路

 
 

 

二十  少年坎坷婚事路

 

一九四九年四月,第四野战军南下豫北,十三兵团程子华司令员率领四十二军,四十七军及华北军区七十军,发起安新战役。五月五日新乡国民党四十军宣布投诚,伪绥靖二旅旅长扈全禄,淇县还乡团长杨富被捉拿归案,公审处决。五月六日攻克安阳,十二绥区副主任、四十军九纵司令王三祝,被擒押回新乡枪毙。整个豫北获得解放。人民群众开始过上了安定劳动的生活,集中全力恢复生产,迎接土地改革的到来。我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却因家庭单纯考虑劳动力、人口问题,父母一手包办儿子的婚事,而走上了令人痛苦的坎坷之路。

解放前旧社会的风俗,时兴过帖。男家给女家送几样首饰,送交互换红帖,内写“秦晋良缘,百年好合”八个大字。就算订下一门亲事。随后选择黄道吉日,用花轿将女方抬过来,于是结为夫妻。这样组成的家庭真正美满的不多,不知毁了多少男男女女。一九四九年七月才刚解放,父母亲越俎代庖硬性作主,表叔从中牵线做媒,非让比我大四岁的王小妮(后改名王秀珍)订婚。刘拐庄与孙街相隔六七里,从来没见过面,更说不上互相了解,何况我年纪尚小,再过三年才够十八岁,怎能稀里糊涂定乾坤?!父亲强逼我到区里进行登记,并当面威胁:“去了可得说愿意啊!不然回来非打你不行!”别看在村里担任儿童团长,能指挥二百人,可是在家里却无任何自主的权利,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。

他们摆下圈子让你跳,事先约好,年纪不到,就谎报成城十七岁,并由村武委会主任带领前往。说他父母年迈,家里没劳力,请求政府通融,先给区里办手续的韩秘书过了话。顷刻王小妮头上扎了个花毛巾,走了进来,虽说掩了半个脸,但是大致模样看上去还不丑。经过韩秘书问话,双方报了姓名,年龄和村名,都称本人愿意。韩秘书遂填了粉红色薄纸印刷的“晋冀鲁豫边区结婚登记证明书”给了我和她各一张,这就是所谓的“自由结婚”。然后各自回家。三天后,再经过一道程序,,举行结婚典礼。请吹鼓手,用两顶四人抬的花轿,到女家迎亲。去时领客和我各乘一顶,回来新郎在前,新娘在后。尽管我对这场婚事有难言之隐,无可名状,然而第一次乘坐花轿,晃晃悠悠,确乎别有一番情趣。那天表面上热热闹闹,宾客盈门,其实谁解其中滋味,我连一件新衣服都添置不起,身上罩的夹袄,兰绸大衫,头上戴的礼貌,脚上穿的细布鞋,都是临时借用别人的。

一到晚上我发愁了,真不明白二老双亲为何让我结婚,实在没有那样一种欲求。夜深了,我硬是不入洞房,大人吵,邻居劝,七手八脚把我推进屋里。一看见这个陌生的女人,我就浑身打颤,上床后各躺一头。井水不犯河水,就这样过了七天。第八天夜里,新娘开口了:“七、八天了,你为啥不吭声,也不动弹!”我说:“咱两离婚吧,这叫啥自由啊!反正谁也没把谁怎么样”。她说:“你说的轻巧,人家拿大闺女跟你玩哩?无论真假,进了你家门,谁还相信俺是位姑娘。”就这样兵临城下,我违心做了自己原本不愿做的事,天明她回娘家住了九天。

从此,不久我继续住校读小学,她住自己的娘家,很少同床,更谈不上共枕。参加革命后,也不填结婚这一栏,个人从来没有结婚成家的感觉。我怕她思想接受不了,严格地讲,她也是旧婚姻制度的受害者,离婚这件事只能慢慢来。按说,农家姑娘,心地纯朴,地里家里的活都能干,但我心里并不爱她。我曾坦率地对她讲:“你我离了婚也不是冤家对头,你可以重新建立家庭;如果确实不愿离开这家,我愿意,认你做姐姐,咱算一门亲戚,姐弟相待,保证供养你一辈子。”终于拖到一九五六年五月,经法院判决离婚。开始王秀珍说的满好:“我决心不走了,一定把奶奶和两位公婆照顾到老,你情放心在外边工作了,再结婚生了孩子,我在家给你们照看。”我对她信守诺言,真诚相待,给她钱花,回乡探家同食而不同居。谁知好心不得好报,两三年以后,她把我家的财物全部倒腾走了,甚至将父母亲的棺材,衣服洗劫一空。这时我才想,真是人心难测啊!在我的青春里,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!直到五八年九月,我才建立了新的家庭。十年坎坷路漫漫,黄金年华有几回?

 

   
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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