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陈家红,我的武汉行
我们眼中的英雄,
无非是普通人的奋勇前行……
——编者记
亲爱的,我要去武汉
2020年2月17日早六时,电话突然响起。
这个点儿,多是急事。
是杨勇杰主任打来的:家红,由你带队参加援鄂医疗队……有什么困难没?
没有,我现在就去医院报到!
放下电话,我对妻子说:我要到武汉去……
她惊愕地看着我,虽然知道前期我递交了请战书,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,还是觉得那么突然。
总要有人去的,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,我这就给你准备东西去……
这个时候去武汉,大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。
我看到妻子的眼睛湿润了,而她,也赶紧把头偏向一边……
我,也有牵挂
女儿去年参加了工作,儿子赴英留学,都不用操心。
唯一放心不下的,是我78岁的老母亲。
老娘身体不好,行动不便,而妻子还要参加单位值班,难以照顾。
我赶紧给妹妹打电话,让她把老娘接走。
我没跟母亲说援鄂的事,怕她挂念。
妈,我要到外地出差,可能时间会长点儿,您老多保重。
家红,天儿还凉,多带几件衣服,早点回来……
放心吧妈……
我,为什么?
身边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问:老陈,这把年纪了,你图个啥?
是啊,我图个啥?
我是科室副主任,我必须有担当,让科室其他同志看得到的担当。
我是主任医师,我必须作表率,告诉年轻医师们在关键时刻我们应该怎么办。
我是共产党员,还是一名老党员,其实,仅这一条就足够了。
身教,
远胜于言传;
没有任何理由,
我不上,
谁上……
再见战友,再见爱人
2月19日,安阳市人民医院七名驰援武汉的医护人员出征。
欢送仪式上,院党委书记、院长马绍恒语重心长:家红,你是一名老大夫、老党员,此去责任重大,既要体现我们的技术水平和优良作风,更要保护好队员们的健康安全……
我十分坚定:请领导和同志们放心,我们一定不辱使命,保证完成任务,平安归来!
武汉,我们来了
一天舟车劳顿,专机终于于晚7点半抵达武汉天河机场。
当飞机着陆、缓缓停稳后,机舱里开始有小小骚动,大家开始更换口罩、戴上手套,如临大敌。
大约一小时后,在接机人员的引导下走出航站楼,登上开往驻地的大巴。
曾经江城灯火旺,而今街道车马稀。
晚十点,终于进入房间,太累,也太饿。
泡面,它什么时候这么香……
躺在床上,心情复杂,有激动,有兴奋,也有些许忐忑与不安……
不再想了,已上战场,唯有冲锋!
没有硝烟,但身在战场
经过几天紧张的防护培训,正式进入隔离病房工作。
根据河南省援鄂医疗队安排,我和中医院蒋翔安大夫、肿瘤医院黄晓宇大夫、三医院李国涛大夫为一个医疗组,我任组长。
来到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,里面稍有杂乱,几个省的医疗队都在同一个清洁区域办公。
两个班组交接,特别交待了几个高龄的重症患者。
我们所负责的病区已收住19个患者,其中多为高龄及有基础疾病的,重症患者5例。
我对工作进行了分工:我和蒋大夫第一批进隔离病房,黄大夫和李大夫在清洁区负责接收信息并处理医嘱。
作为组长,我更应该起带头作用,掌握第一手临床资料,才能更好地制定治疗方案。
李大夫也强烈要求进入隔离病区,我为我们这个坚强的战斗小组而感动。
穿戴好令人气喘、闷热的防护服,开始从第一个房间查房。
隔着密闭的防护服,连着说上几句话就会感到气短。
有些高龄患者听力差、方言重,我们只得靠近些、大声说。
患者往往存在恐惧心理,对疾病、对死亡的恐惧,更是对未知、对孤独的恐惧。
一位……又一位……终于查完了最后一位患者。
站在走廊,深深喘几口气,这才感到口干舌燥、声音嘶哑、腰酸腿痛,内衣也被汗水浸透了。
看下表,十一点。
有时去治愈,常常去帮助、总是去安慰……这或许就是隔离病房最真实的工作写照。
心 愿
我和队友们一样,
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,
也不想当什么英雄;
我们只是在祖国需要的时候,
和万千同仁一道,
以医者的身份站出来而已……
惟愿早日战胜疫情,
早日平安回家;
拥抱爱人,
拥抱妈妈……
安阳,
扁粉菜,
想你了……
(援鄂医疗队员:急诊科主任医师 陈家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