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家笔下的鲸背观澜

　　镜头里的今日安阳桥

　　安阳人没有不知道安阳桥庙会的，每年正月十六，“出北门，坐跑车，钻桥洞，溜百病”，安阳城的男女老少便涌向安阳桥。逛庙会是其一，知其内涵者向往的是鲸背观澜。

　　鲸背观澜，安阳八大景之一，以洹河与安阳桥为景。

　　洹河，也叫洹水，发源于太行山系，洹水的历史就是安阳的历史，安阳的文化可以说是洹水文化。昔日洹水，清彻透底，蜿蜒东流，每当云雾升起，从远眺望，如同玉龙飞腾，日晴云开，涓流淌漾，波光粼粼，美不胜收。加之浣纱少女用清脆的歌喉，唱一支悠悠溪曲，更显出洹水的情韵。洹水之美，光色之丽，深深地留在人们的脑海中。自幼住在洹水河畔，每每念及洹水，童年的清幽时光便浮现脑海。伴着夏夜的晚凉，点点灯火映照在微波荡漾的水面，清风扶柳，孩子们在水边畅快地奔跑，大人们踱着细步叙旧……那悠长绵延的岁月，就这样收纳进洹水日夜缱绻的彼岸和此岸里。

　　安阳桥建于元朝至元二年(公元1265年)，当时长约40米，宽约4米，因它的形状“一脊穹起，宛若鲸背”，想来这也许就是“鲸背桥”得名的原因。

　　站在安阳桥上尽览洹水风景，墨客骚人蔚然曰：“洹水景色名不虚，鲸鱼飞起化彩虹。四时沧桑何所惜，升平光华看如今。”时光荏苒，“鲸背”与“澜水”仍是一道驻足可品的风景。

　　立冬之后的天气日渐萧寒，推车漫步于安阳桥，洹水水面的雾气绵延至两岸，桥栏杆的立面墙上是每隔几步的浮雕“福”字，隶书小篆的笔隙里满是人们对城市的寄愿。行人从身旁越过，不时有人驻足，像我一样望向流淌远去的洹水。人们对于安阳河与安阳桥的情感，仿佛正越过桥孔，越过粼粼的波光，倒映在夕阳的虹影里。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，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。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”倏忽间，这首诗的触角延伸到我的思绪之中，也许不再有人记得鲸背观澜当年的韵致，也许现代人在紧张的生活氛围里少了鲸背观澜的种种恬适，更多的是在这情境里赋予自我的遐想与诉说。桥上与桥下，水流与河岸，你观望的今天，是远去的无数个昨日。大河与大桥载着蹁跹迷离的梦想，奔腾在往复的时光轮回里，辗转反侧。

　　安阳桥在明、清时曾多次重修。明朝万历年间修建时改为七孔。在1937年日军入侵安阳时，安阳桥七拱中的最南边两拱被炸毁，洹河漕运也一并遭到破坏。新中国成立后，1951年经市人民政府修复，用长方形石块砌成拱形石孔桥。1961年填平了“鲸尾”(即桥南头的凹陷地带)，桥面南北成为平坦大道。1963年洹河暴涨，但失去了“鲸尾”的泄洪处，洪水无处可排，淹泡了安阳桥村大半个村庄。1964年政府重修安阳桥，1965年5月1日正式竣工。新修的安阳桥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向南延伸了40米，改建为钢筋混凝土结构。桥面光滑平整，桥面两边各修一条宽1.5米的人行道。同年，由于洹河水流枯竭，洹河航运停航。1988年l0月安阳桥面扩宽至16.7米，两侧设栏杆、路灯，成为洹河南北交通的重要桥梁。

　　1991年至1993年，政府在安阳河的南北两岸修筑了河堤公园，其中河的南岸东西两园分别为双阳园、双虹园，河的北岸两园名为观澜园和洹春园。如今，园内的植被覆盖率达到了90℅，松柏遍地，风景怡人。园内不时会有一些休闲活动，冬日的暖阳总是尤为珍贵，闲下来的人们坐在河堤公园的长凳上或凝目静思，或三两谈天，或遛遛小鸟儿，或凑成一桌玩个麻将。纵然风扫落叶，斑驳的阳光透过已经稀疏的梧桐树叶，还是温暖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心头。

　　1991年，江泽民同志视察安阳，途经洹水时提出，要把洹水两岸打造成“历史文化风光带”。现在看来这里已经成为“文化进游园”的见证，也为鲸背观澜的景致增添了新的涵蕴。

　　文化为风景提供内涵，风景为文化延展韵致。传统的安阳桥庙会即是鲸背观澜的另一种书写方式。每年农历正月十六这天，安阳人都会到安阳桥赶庙会。沿着鲸背似的桥漫步，下望河水清且涟漪，桥上人来人往，熙熙攘攘，沿途还有捏面人、吹糖鸡、卖芝麻糖的老者，传统艺术还在一代代传扬，真是让人心旷神怡，不亦乐乎！游玩一圈，从柏树上折取一把柏枝回去，回家后将柏树枝塞进火炉膛内，全家老幼一起烤火。百姓说这样烤柏枝可以驱除百病，一年兴旺发达，万事如意，这也就是安阳民间的“悠百(柏)病”。

　　站立在安阳桥的“鲸背”上，远望桥下的一“澜”洹水。历史呼啸而过，给城市渲染专属的味道，追寻远去的鲸背观澜，在旧瓦新墙间感慨良多，“鲸背”还是那弯“鲸背”，只是那一江东去的波澜，在流淌滋润了这方土地之后，继续隐姓埋名不知疲倦地奔往另一个去处。逝者如斯，不舍昼夜。

　　(本文在采写过程中得到安民、齐瑞申两位老师及市游园管理站杨天增、宋磊的大力支持，在此表示衷心感谢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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